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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社会转型中的经济文化与文化结构

文化结构是指一个社会里各种文化类型的组合关系与结合状态，是一种宏观层面的考虑。不

同社会发展阶段的文化类型是复杂多样的，由这些不同类型的文化组成的文化结构也是各不

相同的，究竟哪种文化居于主导地位是由时代条件决定的。各种文化形式既相互对立、相互

区别，又相互联系、相互渗透，虽然彼此交融在一起，但其影响力的大小和强弱是不同的。

就中国而言，在革命年代和计划经济时代，政治文化的影响大于经济文化的影响；改革开放

以后，经济文化对社会生活的影响逐渐赶上并将超过政治文化。文化结构还受到个体与群体

的生活条件、工作内容与行为习惯的影响。即使是在同一个社会里，哪怕是在同一个地区，

不同性格、不同爱好、不同职业的人所持有的文化结构也很可能是不同的。

第一节社会转型视野下的文化概念检视

文化这一基本概念的经典定义存在着诸多时代与理论上的缺陷与不足，器物文化、制度文

化、观念文化的三分法已经不能涵盖现代社会中文化的基本内容。在现代社会里，文化与知

识之间存在着相互联系、相互渗透、相互转化的关系，现代市场经济和科学技术的发展一方

面丰富和充实了文化的内涵与内容，另一方面也给文化带来了焦虑和紧张，甚至引起了文化

的变革与转型。在社会转型条件下，文化的含义发生了变化，衍生出了理性、自由、民主、

法治、宽容、和谐等诸多新的内容。在这种条件下，把文化划分为经济文化、政治文化、道

德文化、科技文化、艺术文化和观念文化等会更加符合当前文化发展的实际。

一对传统文化概念的反思

人们普遍接受的是辞典上对文化的传统定义，即广义的文化包括器物文化、制度文化、观念

文化，狭义的文化专指观念文化。根据这个定义，如果从广义的角度看，可以说，文化涵盖

一切与器物、制度和观念相关的知识。显然，这个定义虽然丰富了文化的内涵与外延，但也

搅乱了文化的本真含义，从此文化就成为一个无所不包的词语了。即使是从广义的角度分

析，上述对文化的传统定义也是有缺陷的，它带有不容忽视的历史局限性和理论盲点，因为

器物文化不能完整地涵盖现代经济文化、管理文化、商业文化，制度文化，也不能完整地涵

盖现代政治文化、法治文化等内容。

对文化的解读过宽与过窄都会带来诸多问题。对文化的解读过窄难免陷入对现实的冷漠，容

易造成脱离社会发展实际的局面，受到群众的冷落和鄙视，失去普遍的影响和关照。而文化

概念无所不包，又使得文化渗透和扩散到了具体的知识体系之中，将政治、经济、科技、管

理、军事等都归为文化的范畴。需要警惕的是，虽然文化的外延无限丰富了，但文化的真实

意义是否会由此而名存实亡？文化始终是与政治、经济、科技等相并列的一支极其重要的社

会力量。文化所关注和彰显的就是人类的生命旨趣与道德关怀。由此看来，坚持文化的本真

含义是必要的。即使是文化与其他领域相交融，文化也必须保持自己惯有的含义与属性不

变。

文化和知识的含义现在比较混乱，交叉重叠很多，文化与知识的界限逐步模糊。人们在多数

情况下把文化看作知识，也把知识看作文化。从严格意义上讲，文化与知识是有区别的。通

常看来，文化是指人文精神，知识是指科技知识。前者侧重于人格、修养、信仰与道德情操

等，后者侧重于理性、科学与实用技能等。杨帆认为，在日常生活中，文化与知识是等同

的。但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看，文化与知识是有区别的，文化只是一个社会所拥有的知识存

量的一部分，只有那些直接内化为人们的价值观、信念和行为规范的知识才构成文化。[1]

二文化的现代含义

文化是群体作为社会存在的最重要的精神支柱。大凡文化，都包含宽容、尊重、赏识与同情

等，以友善、和谐为取向，崇尚与人为善、助人为乐。文化观念是随着时代发展不断演进

的，是历史延续性、传承性与时代进步性、断裂性的统一。近现代以来，文化逐渐趋于科学

化和知识化，文化的真正内涵就是民主与法治、自由与平等、创造与进步、权利与利益等。

文化有先进与落后之分，先进文化的自我创造性和外在适应性比较强，一般能够适应现代市

场经济与科学技术的发展要求；落后的文化比较保守封闭，与现代市场经济与科学技术之间

在认同上存在较大的紧张和冲突，需要用现代理性知识加以改造。

文化是与社会结构、时代特征和生活方式相联系的，甚至有学者直接把文化看作生活方式。

作为生活方式的文化是与社会结构和时代特征密切联系的，如果用文化来表述社会整体的结

构特征时，文化毫无疑问就是知识了。现在看来，与其把文化划分为器物文化、制度文化和

观念文化三重含义，不如把它划分为政治文化、经济文化、科技文化、道德文化、艺术文化

与观念文化等。政治与制度是贯通经济和文化的桥梁，制度具有规范经济、培养文化、强化

法治建设等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