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黑暗故事》意象分析.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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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黑暗故事》意象分析
奥兹在人物周刊对其的采访中说道:1948年以色列人跟阿拉伯人发生了那场战争之后,耶路撒冷就被一座铁墙分割成东耶路撒冷和西耶路撒冷。以色列人所在的西耶路撒冷三面被敌人包围,所以它在我看来就像一个倒地的受伤女人,因为这座城市的气质里有许多女性特质:神秘、敏感、情绪多变。采访中,奥兹将耶路撒冷人格化为一位女性,从奥兹的很多作品中可以找到类似的比喻。例如,在他的散文《一个异乡的城市》中,奥兹写道:“后来我从耶路撒冷搬走,我还是热爱这座城市,如同一个人爱一个轻蔑的女人。有时,当我没有什么好做,我常常去耶路撒冷向她求爱。那里的巷子和里弄非常了解我,即使她们假装不这样。”
在《爱与黑暗的故事》中,奥兹不仅是耶路撒冷的情人,更是占有者。在他的回忆录中有几处描写了他对耶路撒冷占有的幻想:“这一切完成后,我把英国军队中的犹太特种部队搬到公元一世纪和第二圣殿时期,两挺机关枪竟然把哈德理安和提图斯那可诅咒的精湛兵团打得落花流水,我陶醉其中。一架轻型飞机,一个管工(吹笛手),就能使不可一世的罗马帝国屈服。我把马萨达卫士注定失败的战斗,转变为犹太人借助一座迫击炮和几枚手雷而取得决定性胜利。”如果将耶路撒冷视为女性,那么这种占领耶路撒冷、驱逐敌军的幻想就象征着作者对女性的性的占有。而通过弗洛伊德的镜像理论我们知道,耶路撒冷是爱的客体,也代表着他的母亲,奥兹对占有耶路撒冷的幻想具有“恋母情结”的因素。作者对于驱逐他者的幻想是暴力的、嫉妒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她的关注和拥抱。
当耶路撒冷持续不断地与他母亲的形象相联系、相混合、相重叠,恋母情结形成了结构。还是个男孩的奥兹讲述,他梦想长大后成为一名消防队员,带着“火和水,消防制服,英雄主义”,“但是是谁,”他问道:“在大部分童年中,我在臆想世界里一遍遍地从熊熊燃烧的火炉里营救的人是谁?是谁在用爱回报我?”是他的母亲。“因为我已经五岁了,”他写到,“所以我一遍遍地把自己想像成一个沉着勇敢的消防队员,全副武装,头戴钢盔,勇敢地冲进熊熊燃烧的火???,冒着生命危险把昏迷不醒的她从烈火中营救出来(而他那软弱无力巧于辞令的父亲只会站在那里发愣,无助地盯着火舌。)”这样,“他把妈妈从父亲的魔爪中永远抢夺出来,用自己的羽翼遮护她。”这里,奥兹将自己对于消防队员的想象定义为恋母情结的体现,而这和前面描述耶路撒冷的段落有着惊人的相似性。保护和拯救她的冲动,用他的羽翼遮护她,他的母亲和耶路撒冷都是回忆录中经常出现的隐喻。
奥兹对于书中处于死亡的阴影下的两个中心女性――耶路撒冷和他的母亲都有想要拯救和恢复的愿望,他将这两种形象联系在一起。在他的叙述中有从黑暗中解救女性的倾向,回忆录中,他讲述了他作为男孩时所读的一本书:“小说开篇,描写一个孤独的女子在深夜时分倚靠在桥梁矮墙上,就要投河结束自己的生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陌生人停下来和她说话,抓住她的胳膊,挽救了她的生命,并和她度过销魂之夜。那是我的幻想,我也会那样与爱不期而遇。她会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独自站立在断桥上,我会在最后一刻出现,营救她,斩杀巨龙……那时,我并没有想到,桥上那个绝望的女子,一而再再而三,那就是我死去的母亲,带着她的绝望,她自己的的巨龙。”
这种拯救的冲动最集中地通过奥兹在回忆录中对他母亲的自杀事件的叙述中反映出来,形成了这部书中情感和结构上的核心――映照在他在耶路撒冷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最可怕、可悲的时光。在《爱与黑暗的故事》中,小说的最后几页完全用于描述想象中的他不在场时母亲最后的日子,这种“如果他在那里”的反事实的冲动出现了,“如果我在那里”,他写道:“我肯定会竭尽全力,向她解释为什么不能这样。如果解释不成功,我会尽可能唤起她的怜悯之情,可怜她惟一的孩子。我会哭,我会不顾羞耻地恳求,我会抱住她的双膝,我甚至可以假装晕倒,或者殴打抓挠自己,直至涌出鲜血,像我看到她在绝望时刻所做的那样。或者我可以像凶手一样打她,毫不犹豫用花瓶砸她的头,花瓶粉碎。或者用放在房间角落架子上的熨斗打她,或者利用她身体不好,骑到她身上,把她的双手捆在背后,把那些药丸、药片、药口袋、药水饮剂以及糖浆统统拿走,全部毁掉。”
耶路撒冷一直以来都处于战争和暴力的阴影中,因此在这种结构或情感的系统中,保护的冲动总是或多或少地掺杂着暴力的冲动。在这种架构中,激发拯救女性愿望的爱如此迅速地变成黑暗。他母亲的故事是爱的,也是黑暗的;耶路撒冷的故事是爱的,也是黑暗的。特别是我们将这些段落放在渴求用大规模的战争来拯救耶路撒冷的背景之下,占有的欲望和为了占有所使用的暴力的传统似乎不止一次地被现实所体现出来。对耶路撒冷的爱与保护已经被暴力冲突所代替,她还会有和平吗?
这两个形象的另一个经常性的联系中,奥兹明确地将耶路撒冷与他母亲的死亡联系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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