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道家美学对史蒂文斯诗歌影响.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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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道家美学对史蒂文斯诗歌影响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经济危机猛烈冲击着西方的思想和文化意识,传统价值观念解体造成的混乱及陷于其中的现代人的异化感,使诗人们需要寻求一种平衡与秩序。中国文化中的道家思想以其天人合一、人和自然和谐相处的观念给那些被强烈的异化感所折磨的现代主义诗人带来了“福音”。本文拟从道家美学的核心观念入手,探讨道家美学对美国现代派诗人华莱士
中国道家美学的核心观念
道家思想是源远流长的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美学精髓影响了无数文人墨客。道家美学的核心观念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
“天人合一”的美学思想。在道家来看,天是自然,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因此庄子说:“有人,天也;有天,亦天也。”晚唐诗人司空图在《二十四诗品》中提出“思与景偕”就是“天人合一”美学概念的具体阐述,即诗人在审美过程中要达到主体与客体的统一、理性与感性的统一、灵感与形象的融合。《庄子“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则将天人合一的思想表达得更为清晰。
东晋田园诗人陶渊明之作《饮酒》一诗,便为这种天人合一思想的代表之作: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在这首诗里,诗人仿佛已经和自然融为一体,直至达到“欲辩已忘言”的物我两忘境界。
道家辩证思想。老子《道德经》第四十一章说到“道”的至高境界时,曾说到“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这种对立统一的辩证思想既影响到了中国古代诗歌创作中的思辨意识,又影响到了文学创作手法的应用。清刘熙载的《艺概》深得道家辩证思想的精髓,他在《艺概:“词之妙莫妙于不言言之,非不言也,寄言也。如寄深于浅,寄厚于轻,寄劲于婉,寄直于曲,寄实于虚,寄正于余,皆是。”“古乐府中至语,本只是常语,一经道出,便成独得。词得此意,则极炼如不炼,出色而本色,人籁悉归天籁。”如张若虚《春江花月夜》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两句问话,思辨存乎其中。
“以物观物”的审美意识。以老庄为代表的道家反对用人为的理智和心机规定自然事物的属性,主张“以物观物”,即返璞归真,返本于最初那种天真未泯的自然无知的状态,与自然同化而得其真髓。《老子》第十六章中说:“至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庄子:“忘乎物,忘乎天,其名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谓入于天。”即认识主体除情去欲,超越利害,达到无言物化的虚静境界,从而物物相应,感受到自然的生命和力量。“以物观物”是以物化的写意到达物我一体、物我两忘的审美境界。
道家美学在史蒂文斯诗歌中的体现
史蒂文斯在许多诗篇里不自觉地将人物或者主观的意识弱化,用一种哲学的思辨去阐述人和世界之间的关系。在他的诗中,世界并不依赖于人而存在,人是万事万物的一部分,或者讲他所称的“秩序”,就是如何去理解和处理人和世界的关系。这已经接近了中国道家美学天人合一思想的核心。在《雪人》一诗的最后一节中,诗人写道:
听风的人,在雪地里聆听,
人与物化,凝视
乌有的虚无,实在的虚无
在这里,听风的人已经慢慢地退出文字描述的焦点,渐渐成了一个背景,随之呈现出来的则是“虚无”,并用了“乌有”和“实在”两个具有相悖意义的定语去界定虚无,这和老子在《道德经》里“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的论述有着惊人的相似。这种有形和无形的形而上思考带来了更深层次的审美体验,当这种富有哲学意味的冥思通过诗歌去表达时,我们看到的是诗人的直觉对“道”的思考。
正如史蒂文斯所说:“诗必定不是思想概念,它必定是自然的启示。概念是人为的,直觉是本质的。”诗人这种超经验的直觉意识和道家的美学观念常常不谋而合。
史蒂文斯在76岁的时候写下了《橡树下的单人纸牌游戏》一诗:
相忘在纸牌中
纯粹的法则间,人活着。
既不是纸牌又不是树木也不是空气
坚持如真相。这是一种遁逃
逃往原理,逃往沉思。
最终人知道该想什么
并且想想它,没有知觉地,
在橡树之下,彻底地解脱。
在这首诗中,诗人彻底放弃了对诗歌意义的主宰,甚至放弃了对思考本身意义所在的思考,而步入一种“无为”的解脱,颇有老子在《道德经》第五十六章所说的“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的神韵。在这首诗里,人既是主体又是客体,这种主客体悖论现象的体现,既是“天人合一”思想的印证,又彰显了道家“实有”和“虚无”的辩证审美意识。
史蒂文斯常常在诗中表现出”以物观物”诗学观,强调不指定意义于客体的“无为”,如《贵族的隐喻》一诗最后:
人的靴子
践踏桥上的木板。
小村的第一道白墙
从果树林中伸出。
我刚才在想什么?
意义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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