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义与利伦理思考.doc

孟子义与利伦理思考 　　摘要：在《孟子》中，“义”、“利”二字虽频繁出现，且在诸多场景中是相伴出现的，但并未以复合词的形式出现。孟子深谙“义”、“利”的本义和差别，进而提出自己关于“义”、“利”的伦理思考。 　　关键词：孟子；义；利 　　“义”、“利”二字很早就已出现。甲骨文中均有二者的记载，《说文?我部》：“本义当为屠宰牛羊以祭祀。”①《说文?刀部》：“本义为割禾。”②。根据《说文》，“义”本指用牲畜来祭祀；而“利”则是用工具来割禾、农作。“义”就直指着礼义、天爵、天命的归宿，而“利”则是在生活世界中满足人类的感官之欲；一个有着道德诉求，一个有着生活重任；一个上升到道德世界，一个则停留在经验生活世界。显然，“义”和“利”有着巨大的差别。 　　在《孟子》中，“义”凡108见，而“利”凡39见；在十四章中均有出现；“义”、“利”二字虽频繁出现，且在诸多场景中是相伴出现的，但并未以复合词的形式出现。本文认为，孟子深谙“义”、“利”的本义和差别，进而提出自己关于“义”、“利”的伦理思考。“义”引导人成其天爵和天命之性，而“利”则在“义”的引导下获得自足地存在。 　　一 　　在《孟子》中，“义”频繁出现，且孟子强调了“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孟子?告子上》）人人皆有“四端之心”，并具有“皆可为尧舜”的根基和萌芽。在孟子眼中，“义”，就是人生的一条正路，“仁，人心也；义，人路也。”（《孟子?告子上》）“仁，人之安宅也；义，人之正路也。”（《孟子?离娄上》）这些都表明，“义”是每个人都固有的“佛根”，也是你我的福田，更是人类的康庄大道和终极家园。 　　道义可以生发一种精神的自足感和成就感。“《诗》云：‘既醉以酒，既饱以德。’言饱乎仁义也，所以不愿人之膏粱之味也；令闻广誉施于身，所以不愿人之文绣也。”（《孟子?告子上》）借助《诗经》，孟子是要点明真正的尊贵是应该自己给予自己的，而不是外来的、外塑的，不应沉迷在外在感官的享乐上。在孟子看来，一个有道义之人并不比他人缺少什么，“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义，吾何以慊乎哉？”（《孟子?公孙丑下》）仁德、道义并不比爵位、财富缺少什么，相反，崇尚道德、道义，对君王忠诚，广施仁德，有充实的灵魂和骄傲的生命，这才是更重要的。 　　道义可以实现人世的幸福。“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从之。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弃其天爵，则惑之甚者也，终亦必亡而已矣。”（《孟子?告子上》）修养天爵，人爵可以随着而来；但现在很多人利用修养天爵来获取人爵，之后便丢弃天爵，最终，人爵也一定会丧失的。“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孟子?离娄下》）仁义成为家国、君臣、夫子之间一条有效的桥梁，把大家紧密联系在一起。 　　二 　　“利”本指用工具割禾、劳作，具有一定目的的生活必需品，指向生活世界。孟子提出“民无恒产因无恒心”，认为老百姓过日子就必然有着“利”的需要与追求。孟子看到了人的这种执着，并提出了“可欲之谓善”（《孟子?尽心下》），值得喜爱的就是善。“欲”、“利”作为人所需、人所求，具有自足的价值性和存在的合理性。孟子不赞同陈仲子所谓“廉洁”的做法，“若仲子者，蚓而后充其操者也”（《孟子?滕文公下》），只有把人变成蚯蚓才有可能成为达到自己的修养目标，也就是肯定了人所必具的物质生活诉求。借助着“利”的功夫和精力是可以上升到“义”的道德境界。“饮食之人无有失也，则口腹岂适为尺寸之肤哉？”（《孟子?告子上》）如果讲究吃喝的人没有丢弃善心的培养，那么他的吃喝难道还只是为了保养一尺一寸的肌肤吗？换句话说，对“义”的喜爱和培养是可以和“利”同步的，并非是要一味地排斥“利”，“利”也获得自己存在的合法性和合理性。 　　因有“利”思想的介入，孟子的“义”伦理显得更接地气儿。“义”不是僵化的“老祖宗的规矩”，而是灵活的、具体的、特殊的、人性的。孟子本人就用具体的、发展的眼光来看待礼义，根据自身的收入变化和时代变迁，“孟子之后丧逾前丧。”（《孟子?梁惠王下》）母亲的丧事是超过父亲的丧事。“义”不是僵化的规范条目和伦理规则，而应是呵护生命、珍爱生活的。虽男女授受不亲，但应该“嫂溺，援之以手者”（《孟子?离娄上》）；虽不能对父母有所隐瞒，但必要时也可以不先禀告父母就娶妻，“舜不告而娶”（《孟子?离娄上》）。“在某种意义上，某些利的追求和行为其意义和价值重于某些礼义规则和条目”。③ 　　孟子也看到若只利字当头，会陷入逐利的恶性循环中。“欲之为性无厌，而其原生于不足。不足之状态，苦痛是也。既偿一欲，则此欲以终。然欲之被偿者一，而不偿者十百。一欲既终，他欲随之。故终究之慰藉，终不可得也。”④因不足感，而产生无穷无尽的欲望，所谓的最终的慰藉和归宿在欲望中是不能寻觅到的。“苟为后义而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