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英雄主义的战争小说——评方方长篇小说《武昌城》.pdf

告别英雄主义的战争小说 — — 评方方长篇小说 《武昌城》 王春林 主题的角度 ，古往今 好订单之后作家以良心和人格 来 的战争文学作品， 的丧失为支票 ，在那订单上签 大致可分为三类：“第 字、画押、采购的互利买卖。但 一 类是号召战争，鼓励人们参战 这中间交易的，是看不见的商 的。用桂冠诗人威廉 ·欧内斯特 · 品，即双方共同努力从虚无中 亨利的话来说，其任务就是 表‘ 凭白虚构和从经验中无限夸大 现……为了某种事业、某种理 以及把个案当做普遍推广的那 想，甚至是某种感情——生之美 种几乎不存在和存在必就在历 丽和快乐，死之美丽和幸福 ，战 史中昙花一现的文学真实。这 斗和冒险之光荣 ，奉献和牺牲之 种虚构的真实 ，是控构现实主 崇高”，“第二类诗歌是庆祝胜 义存在和让人们信可的核心与 利，对敌人的失败表达幸灾乐祸 条件 。这样的文学在 960万平 之情的”，“还有一类诗歌是哀叹 方公里的土地上由来 已久，超 战争所造成的损失、痛苦、磨难 越了半个世纪，而且根深叶茂， 和悲伤的。历史上恐怕没有任何 硕果颇丰，没有人再怀疑它的 时间和地方不曾产生过这类主 虚幻性和真实性，就如人人都 题的诗歌 。它们描写死人、被肢 相信山东蓬莱的蓬莱仙阁和海 解的尸体 、被强奸的妇女、饥饿 市蜃楼。你可以终生见不到海 的孩子，繁荣的城镇化为废墟， 市蜃楼的出现，但你一定相信 整片的地区被夷为平地，通常都违背了人类的一切行为 那是几乎存在的虚幻之真实。控构的真实亦是如此。因 准则，通常又根本没有任何 目的”①。虽然这里具体谈论 为国家需要控构的现实主义，控构的真实就成为这种现 的对象乃是诗歌，但论者的概括完全可以用来描述所有 实主义赖以存在的基石，久而久之，作家与读者，也都相 的战争文学作品。 信这种真实的存在 ，这种真实成为几代作家生存、思维、 依照这一分类方法，反观中国当代战争文学，长期 写作和立世的必项。”②中国当代文学史上长期盛行的 占据着主导性地位的，其实只是第一类和第二类。而我 现实主义 ，从本质上说 ，就是一种明显受控于现实权力 们所严重匮乏的，正是带有突出反战色彩的第三类文 的所谓 控“构”现实主义。在这篇文章中，阎连科也隐隐 学。那么，在中国当代战争文学中，为什么如此一种英雄 约约地涉及战争文学的创作问题 ：“比如那些拿奖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