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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是语文老师
晨光微熹,我夹着教案穿过缀满露珠的紫藤长廊。教室的玻璃窗折射出碎金般的光斑,琅琅书声似春潮般涌动。推开门,几十双眼睛如星子般亮起,我听见粉笔与黑板摩擦的沙沙声里,藏着一颗颗亟待破土的新芽。
我的语文课是灵动的河流。春日,带学生诵读《敕勒歌》,让“天苍苍,野茫茫”的雄浑在胸腔激荡;盛夏,品朱自清《荷塘月色》的温婉,看文字如何将月色揉碎成粼粼的波光。不必拘泥于标准答案,答案该是飞鸟掠过天际的轨迹——自由而充满想象。一名学生用“月亮是天空的邮票”比喻乡愁,我为他鼓掌,在黑板上画下邮票的轮廓,又添几笔云纹,说:“文学之美,在于心与万物的对话。”
教室外的世界是另一本教材。深秋,带学生踩着银杏叶铺就的金毯,捡拾落叶写诗;寒冬,围炉煮茶读《湖心亭看雪》,让张岱的孤寂与少年的热烈碰撞出思想的火花。我们成立“青苗诗社”,将稚嫩的诗句誊抄在校刊上,让文字成为成长的年轮。一名总沉默的女孩写下“风把蒲公英的心事说给山谷听”,我悄悄将她的句子投给杂志,三个月后,她的名字印成铅字,眼里从此有了光。
作业本上从不见猩红的叉号,错别字旁画着调皮的吐舌表情,批注里藏着冰心散文的摘抄。周五的课堂常有辩论赛——黛玉该不该葬花?孔乙己的悲剧是谁的过错?唇枪舌剑中,历史的烟尘与当代的思考交织成网。窗台上的绿萝垂着藤蔓偷听,粉蝶误入教室,在翻动的书页间迷了路。
黄昏的办公室常被叩响门扉。有学生攥着皱巴巴的信纸诉说父母离异的疼痛,我泡一杯茉莉花茶,陪他读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让文字抚平生命的褶皱。书架最上层摆着毕业生寄来的明信片:青海的盐湖泛着翡翠色,敦煌的飞天扬起蓝莲花般的飘带,每张背面都写着“谢谢您教会我看世界的眼睛”。
月光漫过讲台时,我在备课本写下新的构思——下周带他们排演《雷雨》,让周朴园的怀表与繁漪的团扇成为穿越时空的密钥。墨水瓶映着台灯的光,像未启封的星河,而我知道,有些种子正在寂静中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