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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算數書》內容簡介
在本章中,我們打算簡介《算數書》的內容。為了方便讀者閱讀起見,我們分成五節來說明。第4.1 節將就解決本書章題所使用到的分數四則運算,作一個詳細的解讀與分析。第4.2 節介紹比例問題及其解法,其中包括了後來由《九章算術》加以系統化的『今有術』(納入第二章『粟米』章)、『衰分術』(納入第三章『衰分』)與『均輸術』(納入第六章)。在第4.3 節中,我們主要說明《算數書》中利用『贏(盈)不足術』來解的三個問題。在第4.4節中,我們將介紹本書中的體積計算問題。至於第4.5節,則是針對本書的『少廣』方法,就它所舉的例題深入討論,以便瞭解何以此一算法會在兩千多年前被算家所凸顯。
由於我們一直希望即使是科普風格與體例的考量,本書也能擁有專業上的『質感』,所以,我們所鋪陳的數學內容絕不打折!然而,由於我們深知『專業』與『自戀』往往是一體兩面,因此,如果讀者覺得本章內容太過沈重,可否從每一節中挑選一兩個喜歡的例題瀏覽一下,看看兩千多年前的『漢人』如何說與做數學就行了。
第4.1 節《算數書》的分數四則運算
正如後來的《九章算術》一樣,《算數書》是一部數學問題集,總共有69個章題。大多數算題由題文、答案與『術曰』(算法或公式)所構成。至於內容呢,則涵蓋了分數的性質與四則運算、各種比例問題、盈不足問題、體積問題與面積問題。綜合起來,本書之內容與《九章算術》前七章(即『方田』、『粟米』、『衰分』、『少廣』、『商功』、『均輸』與『盈不足』)相近,不過,有一些涉及實用的問題,可以追溯到戰國晚期或更早時期,因此,它們在中國社會經濟史的研究上,也具有相當珍貴的參考價值。
現在,我們開始簡略說明《算數書》的內容,先看分數部分。本書第1-10個章題處理分數的四則運算、約分以及分數的擴大與縮小(小括號中的阿拉伯數碼,代表章題編次;另外,『矰』則是『増』的古字):
加法:『合分』(8);
減法:『出金』(10);
乘法:『相乘』(1)、『分乘』(2)、『乘』(3);
除法:『徑分』(9);
約分:『約分』(7);
分數的擴大與縮小:『矰(增)減分』(4)、『分當半者』(5)、『分半者』(6)。
按照現在的『分數』編排順序,照理應該先說明分數的加減,再引入乘除才是。不過,正如我們在第2.2節介紹《孫子算經》所說的,在類似《算數書》與《孫子算經》這樣的算書中,先說明乘除說不定是一種古代通例,而不像現在教科書一樣,先介紹加減法。然而,如果缺乏『擴分』或『約分』的概念,那麼,從運算的觀點來看,分數的加減果然比起乘法要複雜多了。如此說來,在古代這一類算書介紹分數的四則運算時,先引進乘法就再自然不過了。
為了讓讀者方便貼近文本,我們再『依序』引述『合分』、『出金』、『徑分』與『約分』等章題如下(為了不讓本文書寫過份『學究氣』,我們直接抄錄校勘過的文字):
合分 合分術曰:母相類,子相從;母不相類,可倍、倍,可三、三,可四、四,可五、五,可六、六,七亦輒倍,倍。及三、四、五之如母,母相類者,子相從。其不相類者,母相乘為法,子互乘母并以為實,如法成一。今有五分錢二、六分錢三、十分錢八、十二分錢七、三分錢二為幾何?曰:二錢六十分錢五十七,其術如右方。五人分七錢、少半、半錢,人得一錢卅分錢十七。術曰:下有三分,以一為六,即因而六人以為法,亦六錢以為實。有曰:母乘母為法,子羨乘母為實,實如法而一。其一曰:可十、十,可九、九,可八、八,可七、七,可六、六,可五、五,可四、四,可三、三,可倍、倍,母相類止。母相類,子相從。
所謂『合分』,從字面上看,就可以了解它是將『分數』合在一起的意思,因此,它的確是分數加法。本題提供了四種作『合分』的方法:
法一:母相類,子相從;母不相類,可倍、倍,可三、三,可四、四,可五、五,可六、六,子亦輒倍,倍。及三、四、五之如母,母相類者,子相從。
法二:其不相類者,母相乘為法,子互乘母并以為實,如法成一。
法三:母乘母為法,子羨乘母為實,實如法而一。
法四:可十、十,可九、九,可八、八,可七、七,可六、六,可五、五,可四、四,可三、三,可倍、倍,母相類止。母相類,子相從。
平心而論,這四種方法並不一貫,其中法一與法四較為相似,法二與法三較為相似,所以,很有可能是本題的編者或抄寫員從不同的地方抄來的。在法二與法三之間有兩個例題,其中值得注意的是第二個例題:「五人分七錢、少半、半錢,人得一錢卅分錢十七。曰:下有三分,以一為六,即因而六人以為法,亦六錢以為實。」這個例題無論是在題目的類型或是解法上,都屬「徑分」的內容,特別是解法,與『合分』的算法並不一致(徑分算法見下文),因此,本例題應併入「徑分」一題才是。
在法一中,第一種情況是同分母(『母相類』)時,只要將分子相加即可(『子相從』)。但是,如果分母不同的話,則設法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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