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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性与暴力:龙树、德里达与列维纳斯不期而遇的交谈
在一个面容能得到完全地尊重(就如作为非现世物那样被尊重一样)的世界中就不会再有战争。而在一个面容绝对得不到尊重的世界里,一个不再有容貌的地方,不发生战争也难。[2] 雅克?德里达 藉由雅克?德里达(JacquesDerrida,1930~2005)在〈暴力与形上学〉一文里阅读艾曼纽艾尔?列维纳斯(EmmanualLevinas,1905~1995)时所得到的灵感,本文试图将佛教中观家龙树(Nagarjuna,约150~250)带入与这两位欧洲哲学家的对话中,以显示出关于暴力的议题在双方哲学传统中,是如何近似地被看待。虽然也许有人会对于安排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哲学传统相遇对话的可行性提出质疑,我倒宁愿相信,让这两种彼此陌生的不同哲学传统面对面交谈,会为我们带来相当丰富惊奇的收获! 在日常的用法里,「暴力」一词,意指使用武力毁坏一条或规章、侵害异性、或者亵渎神圣的事物等。这种意思下的暴力,从未停止在的黑暗中角落哭泣发生。然而,在暴力发生的核心处,语言总会失去它应有的声音。阿农?阿佩菲尔德(AharonAppelfeld)在《纽约时报》中写下于1945年1月在波兰的奥斯威辛(Auschwitz)集中营所发生的事:「仅存活着的少数人把遍处的寂静描述为死亡的寂静。那些在战争之后隐匿起来的人--在森林和修道院中--将解放的憾动同样描述为像冰冻般冷漠无声的状态,就像是严重损坏的寂静一般。没有人是快乐的!那些幸存者惊异地伫立在栅栏边。人类语言,连同它所有细微的差异处,在这时全都变成了沉默的休止符。即使是像恐怖或怪物这样的字词,都变得苍弱无力,更不用说像反犹太主义、嫉妒、憎恨这样的字眼了。」[3](斜体字为本人所加)在这种沉默无声的境遇下,暴力如何能带入到语言之中,更不要提及哲学,当我们面对一个「从未在现场的过去」时[4]?这便是一个首先触击到我们的! 虽然如此,语言的界限并没有完全阻止我们沈思这个问题。在下面的中,第一步就是要说明暴力是如何在中观佛教传统下的圣传文学叙事中被诉说的。在这里,保罗˙利科(PaulRicoeur)的诠释学洞见再度让我受益,他告诉我们如何将抽象的哲学讨论重新置回原本充满象征意涵的叙事语境中,藉以恢复已经丧失的实存感。接着,我将显示出暴力在中观哲学中是如何被隐默地对待,并且揭示龙树的立场与;在这里,列维纳斯和德里达将被视为对话者,将空性论者一些隐而未明的洞见带上表层。此处,我之所以将龙树和列维纳斯、德里达放在同一场景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对同一性形上学表现出怀疑的态度。他们都试着为暴力的处境找寻出路与开放的空间,以克服同一性形上学中的压迫。 谋杀与死亡的叙事 关于龙树的死亡,在和西藏的资料中,有不同的记载。[5]根据鸠摩罗什翻译之《龙树菩萨传》的记载,龙树的死因,是归因于小乘佛教徒的阴谋,因为他们被龙树彻底辩破所有其它宗教和哲学学派一事而感到屈辱。龙树知道这位小乘佛教徒这样的疾恨,就问说:「你希望我在这世界上活得久一点吗?」那位小乘佛教徒回答说:「实在是不愿意!」。龙树慈悲地思考着这一点,为了满足他的论敌之愿望,龙树将自己锁在房里,几天后就发现他死在里面。[6] 在上面中文的文献数据中,并没有详细的证据可以说龙树的死亡是一个谋杀事件。但是,根据西藏布顿(Bu-ston,1290~1364)的记载,则清楚地指出龙树是被欲争夺王位的沙克逖曼(Shaktiman)王子所谋杀的。这是因为龙树在斗争激烈的王室中,站在老国王的一边。由于宫廷中的斗争,沙克逖曼王子为了夺取王位,便用一种贵莎(Kusha)草叶作将龙树的头割下。[7] 相似的命运也发生在龙树的弟子提婆(Aryaveda,约三世纪顷)身上,提婆是被一位婆罗门刺杀而死的。这是由于一位年轻的婆罗门,对于提婆在论辩上强烈地驳斥他的老师而感到极度的羞耻,便发誓报仇说道:「你用空刀(指用「空」论辩)让我屈服尴尬,我则用真刀来回敬你!」最后,当提婆于坐禅沈思之后的经行(散步)间,这年轻的婆罗门便向前跳出,将提婆刺死。[8] 另一次著名的谋杀,则发生在和中国禅僧摩诃衍(Mahayana)论辩,倡导瑜伽行中观自续派(Yogacara-Svatantrika-Madhyamika)的莲花戒(Kumalasila,740~796)身上。这场辩论于西藏国王在场的宫廷中举行,它让人很合理地相信这次的辩论涉及政治上的斗争。西藏佛教徒在这论辩中分成两派,一派站在中国禅僧这边,一派站在来自印度的莲花戒这边。就哲学的立场言,站在印度的这派持着中观学派「空」的立场;中国禅僧这派,则是持守佛性论的教义。根据西藏的记载,莲花戒这边赢得了这场辩论,中国禅僧则被驱逐回中国,他们的学说一并禁止流传。令人悲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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