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王堆一号汉墓T形帛画的研究.doc

马王堆一号汉墓T形帛画的研究　 长沙马王堆汉墓的发现，是我国考古工作的一项极其重要的成就。马王堆汉墓发掘于1972年至1974年间，其大量的在珍贵文物出土震惊世界。一号墓中出土的T形帛画系西汉初年长沙国丞相、第一代軑侯利仓之妻辛追内棺上的覆盖物，是出葬时作为灵车前导所用的旌幡，又称“非衣”。本文首先介绍非衣所画的内容，然后对一些存疑难考之处作简要的讨论。　　 帛画的内容　 一号墓T形彩绘帛画，画幅全长205厘米，上部宽92厘米，下部宽47.7厘米，四角缎有飘带。其上图象系采用单线平涂的技法绘成，线条流畅，描绘精细，在彩色处理上，使用了朱砂、石青、石绿等矿物颜料，对比强烈，色彩绚烂。帛画的内容丰富，基本上可分上中下三个部分：　　　　　　。距一号墓出土不到两年，马王堆三号汉墓也出土了一幅帛画旌幡，三号墓旌幡相应部分上也画有一人奔月，然而却是裸露上身的男子，由此对前面的嫦娥奔月说产生了质疑。　　　。　　 虽然画本身不是嫦娥奔月的故事，但它却是嫦娥奔月神话的人间化，是理想的现实化。当时人们往往感叹自己青春短暂，羡慕吃了不死之药的嫦娥。然而嫦娥的窃药背夫行为，却不为人们所称道，故有嫦娥“化为蟾蜍”一说，以贬低嫦娥。据考证，嫦娥化蟾蜍并不是神化原型，但此说汉代已非常流行，帛画制作者受历史条件限制，自然是采用当时流行说。辛追作为有身份的贵夫人，不应如此公开崇拜嫦娥。　 湖南省博物馆的李建毛馆员认为，奔月女子可能是楚国神话中的月御望舒。《楚辞·离骚》“前望舒使为驱兮”，王逸注望舒，月御也。《淮南子》“月御曰望舒，亦曰纤阿”、“纤阿，美女蛟好貌”。时楚人受黄老思想影响甚深，从辛追生前常穿长寿绣服来看，她也奢望如纤阿成仙升天，同时又红颜永驻。以其心态，画中表现纤阿是很自然的。　 总之，不论是嫦娥、辛追还是月御，奔月的形象都是寄托了“不死”、“得仙”的愿望。　 九日与十日　 帛画右上角的大红团，内有金乌，象征太阳无疑。但目前对大太阳下的歇息在扶桑枝叶间的八个小太阳则意见分歧。有观点认为此乃八个星点，是北斗七星加附星一作为帝之车，恰好八颗星，与T形帛画中八星数目合。但一般而言，根据中国古代有关太阳的神话，有九日说和十日说两种。　　　 。” 所以李建毛认为九阳说更能代表神话原貌。从发生学角度考察，原始先民最大的数目概念便是九，九之外统称为多，也以九代替，先民们由于对自然认识模糊，由昼夜更替而产生存在许多个太阳的幻想，这许多的太阳便用九阳表达。　　　。”九日、扶桑，这些意象恰好与画中对应。　　 旌幡的作用——升天与复魄　 关于帛画的主题，许多书籍认为表现的是“招魂升天”。如由文物出版社出版的《西汉帛画》认为“这幅帛画似乎就是当时在遣车前举扬的图画，以引魂升天”；由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中国美术全集》说它“以祈颂墓主人飞升为主题”，“似正向天国冉冉欲升”，并定名为“升天图”。引魂升天思想可能由“非衣”而来，认为“非衣”即“飞衣”，就是人死后用来穿在身上飞升天堂的衣服。从帛画的内容上看，图中龙、羽人、神兽等众多神物的出现也很容易使人产生升天的印象，而这些形象通常也被视为“无不是引到死者升天的使者”。　 但学界对此是有质疑的。有的学者认为它寓意“招魂以复魄”，使死者在地下平安。早在70年代商志(香覃)先生在《马王堆一号汉墓“非衣”试释》一文中还提出另一作用——招魂。他说：“早在战国时期，楚国就流行着为死者招魂的风俗。”90年代初颜新元认为汉代和汉代前期楚人的灵魂归宿不是上天而是下地，马王堆T形帛画不是升天图，而是地下水府的镇宅非衣。李建毛也持这种观点，认为汉代民间没有死后升天的观念，当时的葬俗是南为阳，北为阴，死者头向北，是准备下阴间的。与此同时刘晓路也表述了他的质疑，认为战国中期以来楚国特有的招魂思想是帛画产生的精神原因，因为“引魂升天”的主要依据是《礼记》与黄老思想，但《礼记》是儒家学说，不能完全说明楚人思想，黄老思想是在世成仙，而非死后升天。　　 我赞同招魂复魄的观点。从许多文献中都可以看到，当时楚人对死后世界的理解是在地下而非天上的。如战国的宋玉在《招魂》中有句：“魂兮归来，君无下此幽都些。”王注：“幽都，地下后土所治也。地下幽冥，故称幽都。”显然，战国时候楚人的灵魂是要往地下去的。《乐府诗集·孔雀东南飞》记述的楚属区域今安徽庐江西南的一起婚姻悲剧过程。焦仲卿对其新妇说：“吾独向黄泉”。新妇答曰：“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可见，到了汉代，楚人意识里的亡魂仍归属于地下黄泉。无论如何，虽然有关它们的解释仍存在一定的争议，不过它们系统表现出西汉早期人们对死后世界的认识却是可以肯定的。　　 马王堆一号墓非衣用丰富的想象、瑰丽的色彩、严谨的构图、娴熟的笔法将神话和现实，地下、地面和天上生动地联系在一起。纵观中国美术史，从未有哪个独幅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