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道与禅道.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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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道与禅道内容提要茶道与禅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住持请斋、请茶,乃是禅寺常有的礼仪。禅僧在禅寺中吃茶,是一件礼仪繁复而又严肃的事情,吃茶不啻是一种严格的禅修工夫,是禅门行、坐、语默、动、静当中,众多“借假修真”的媒介之一,这是禅门茶道的特色。但从“心、术并重”的茶道标准来看,中国茶书的“重术轻心”固然不对,禅门清规的“重心轻术”也是一种缺憾。弥补这一缺憾的则是和禅门关系密切的日本茶师。在日本,“心术并重”、茶禅合一的茶道的真正出现,是以珠光乃至千利休、千宗旦祖孙二代所建立起来的的“侘数寄”茶道为标志,它是热爱不完整、不均衡、残缺不全而且平平凡凡的事物,也是安于孤独、寂寞的脱俗心境。但日本茶道和中国禅门清规一样,过于重视禅门规矩,以致束缚了禅的活泼性和洒脱性。从吃茶的禅门教条,彻底解放出来,要到宋朝以后所开展出来的“平常心是道”的禅茶。中国茶道,曾激发出无数浪漫美妙的诗歌和艺术,也曾吟咏出令人回味的片段哲思。但中国历代茶书所关心的不是茶的修心,而是茶的养身,不曾像日本那样,开展出深刻、广大而且感人的吃茶哲学。这不能不说是中国茶道史上的一大缺撼。这一缺撼,只有在聊备一格的禅门茶道中才能稍稍弥补于万一。
关键词 茶道 禅道 心术并重 侘数寄 平常心是道 吃茶去
日本禅僧仙厓义梵(1344~1431)的《茶道极意》曾说“所谓茶道,在心非在术”,在术而非在心。“心、术并行处,常显一味也”【转引自:[元]明芳,《茶与禅》,[台北]常春树书坊,1992年,51页。】。 这意味,茶道必须道心与茶术合一,不可偏废。然而,中国历代茶书【中国历代茶书,主要的有下面几种:陆羽《茶经》;张又新《煎茶水记》;苏[广/异]《十六汤品》(以上唐朝);蔡襄《茶录》;宋徽宗《大观茶论》;熊蕃《宣和北苑贡茶录》;赵汝砺《北苑别录》(以上宋朝);钱椿《制茶新谱》;田艺蘅《煮泉小》;许次纾《茶疏》(以上明朝)。姚国坤、王存礼、程启坤所著之《中国茶文化》([台北]洪叶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4年)第6章,曾对中国历代茶书,做了简略的介绍。另外,许贤瑶《中国茶书提要》([台北]博远出版公司,1990年),也对中国历代茶书,做了简要的说明。请参阅。】,除了像许次纾(?~1604)《茶疏》等极少数例外【《茶疏》在最后题为“饮时”、“宜辍”、“不宜用”、“良友”等各节中,讨论了吃茶品茗的时机、对象等,颇有超脱只论“术”不谈“心”这种中国茶书旧传统的态势。例如,在“饮时”一节中,曾说:“薄云小雨之时、小桥边停画舫之时、望树木茂密与竹林层层之时。”而在“良友”一节中,也说到:“清风、明月、纸帐、楮衾、竹簟、石枕、名花、琪树。”(详见张迅齐:《中国的茶书》,[台北]常春树书坊,1987年,206~211页。)】,大体偏于术而略乎心。中国历代茶书,对于茶树产地、茶叶种类、制茶技巧、茶具好坏、茶水优劣、煎点(泡茶)方法等关于“术”的事情,说之甚详; 但对如何在喝茶品茗当中修“心”,甚至在什么环境、以什么心情吃茶品茗,却都略而不论。即使被后人尊为“茶神”的陆羽(727~804),在其《茶经》一书当中,对于“心”的描述,也不过下面简短的两句:“茶之效用,味至而寒。是以行优而有俭德之人饮之甚宜。”【引见陆羽:《茶经·一之源》。值得一提的是,布目潮[氵+风]、中村乔《中国的茶书》([东京]平凡社,1995年),16页(相当:张迅齐:《茶话与茶经》,[台北]常春树书坊,1987年,34页),在介绍陆羽《茶经·九之略》时,曾说:“感到这是陆羽式的茶道的真髓。”然而检阅《茶经·九之略》的内容(参见张迅齐《茶话与茶经》,185~187页),所谈仍然不超出: 如何在野寺、山园、城邑,乃至松间、石上、王公之门等不同场合,应用不同的茶具来泡茶等技“术”问题。其中并无和“心”有关的描述。而且,对于野寺、山园等这些吃茶情境的描写,也完全缺如。】 而当论及茶的功用时,也只强调提神、养身的疗效,与心性的修养完全不相干。例如 陆羽《茶经·六之饮》,说到“欲醒睡意,则令其饮茶”;而《茶经·七之事》,虽然广引华陀《食论》、壶居士《食忌》、陶弘景《杂录》等医书和道书,但也仅仅说到茶有“益气力”、“身轻”、“换骨”乃至“可成仙”的功效。再如宋徽宗(赵佶)《大观茶论·点》,引《桐君(药)录》,说到:“茶有饽【陆羽:《茶经·五之煮》说:“华之薄者谓之沫,厚者谓之饽。”因此,饽,应该是厚茶沫的意思。】,人饮之,宜于身。”【引见张迅齐:《中国的茶书》,34页。《大观茶论》所引的这几句话,也被陆羽《茶经·七之事》所引。(详见张迅齐:《茶话与茶经》,161页。)】 而钱椿《制茶新谱·茶效》,则引《本草拾遗》,也只说到茶有“止渴、助消化、去痰、除睡意、利尿、明目、增思考力”【 同上书,34页。】 等功效。这些都告诉我们,中国历代茶书所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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