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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中的性别政治

[摘要]两性之间的支配与从属的政治关系通过大量的日常生活例证表现出

来：日常语言及媒体中对女性的歧视、负面化；家务劳动中女性的不利地位；健

康中对与女性生育、心理相关健康的忽视；日常生活空间中对女性身体权利的忽

略；习俗中对女性的歧视和压迫等。只有进行日常生活的变革，才能实现两性平

等，促进社会文明发展和社会进步。

[关键词]日常生活；性别政治；性别平等

凯特·米利特在《性政治》中认为，“政治”是指一群人支配另一群人的权力

结构关系和组合。她明确指出，两性之间的关系也是一种支配与从属的关系，是

一种政治关系。“对我们的两性关系的制度进行公正的调查后，我们发现，从历

史上到现在，两性之间的状况，正如马克斯·韦伯说的那样，是一种支配与从属

的关系。”两性之间的统治关系往往被视为自然的秩序，比种族隔离更为坚固，

比阶级的壁垒更为严酷、更为普遍、更为持久，它是我们文化中最普遍的思想意

识、最根本的权利概念。两性之间的统治关系“建立在整个社会空间和次空间中”，

也就是说不仅在家庭中，同样也在社会生活领域和劳动世界中，在行政领域和传

媒场中都存在着这种关系。性别政治在日常生活中主要表现为女性被边缘化，即

被排斥、被忽视、被忽略、被压迫等。

一、日常语言及媒体所表征的性别政治

西方女性主义者研究发现，大量的语言习惯是基于男性标准的，即以男性的

行为、角色和体验作为社会的标准(即常模规范)。整合进这个观点的是主张男性

比女性更重要，女性的行为、角色和体验是异常的，也就是说，与标准不同。这

种主张的一个表现是成人倾向于认为男性是社会中标准或正常的个体。如有研究

者发现大学生更倾向于将典型的人描述了男性而非女性，指男性时用人(person)

而指女性时用女人(woman)。男性代词如他(he)和他的(his)，以及男性的名词，如

主席(chairman)、新生(freshman)、商人(businessman)、工时(manhours)和祖先

(forefather)等，不仅用于指男性，而且通常包括两性，这反映出男性是标准的。

埃托奥还提出了语言中的“聚光灯”现象也是服务于强化男性标准的主張。“聚光

灯”指一种强调个体性别的实践，如“女教授”、“女律师”等，她认为“聚光灯”确实

给特定的女性以识别的信息，但同时，它也转达了这些女性是例外的信息。她列

举大量的词汇证明，英语中区分性别是通过使用指代男性的词根加上一个后缀来

特指女性，如演员／女演员(actor／actress)、诗人／女诗人(poet／poetess)。语言

中大量用于女性的负面术语也表达了对女性的歧视，如把儿童用语、动物用语与

女性联系起来。有学者认为，语言也能形成性别形象，也就是说，它影响到我们

性别社会建构的形成。埃特奥·布里特斯指出：“在西方社会里，我们的语言通过

否认和不承认女性的重要性甚至她们的真正存在而拒绝女性经验。这样做的时

候，它将男性和他们的经验作为标准来表征，而把女性和她们的习惯作为异常的。

这使女性处于社会边缘。”

基于男性标准的语言在汉语中表现在三个方面。首先，现代汉语中第三人称

代词的使用，反映了“以男性为规范”观念的影响。用“他”“他们”而不是“她”“她们”

泛指一切人。用吕叔湘先生的话说，“他”是老字号，“她”是分店。其次，旧中国，

男子有姓有名，还有字，而女性特别是已婚女性有姓无名，以“氏”称呼，如“王

氏”、“张氏”，婚后，加夫姓为前缀，如“张王氏”。第三，“聚光灯”现象在中国语

言中同样普遍存在。另外，汉字构字上反映了对女性的歧视，很多以“女”为偏傍

的词都与不好的品德相关：奸、妨、嫉、妒、妓、娼、嫌等等。

媒体也不断展现女性边缘性角色。平格里和霍金斯在1973年提到媒体在谈

到女性的时候有五个等级：第一级：女性被描绘成全然无知的陪衬品；第二级：

女性角色与位置符合刻板印象(家庭、秘书、助理等)；第三级：女性被描绘成专

业的角色，但最后仍回到家庭；第四级：致力于描绘两性平等蓝图，避免制造刻

板印象；第五级：超越两性二元对立的观念，扬弃男女特质定型化的教条观念。

但许多研究表明，媒体所再现的女性形象以前三级为主。对中国媒体的研究也得

出同一结论：“媒体对女性生活的描述是非常一致的：感性的、‘身体化’的、情

感化的。政治、历史、经济、管理等内容在女性时尚生活中很难找到踪影。”媒

体中女性作为边缘角色表现有三个方面：一是女性经常被限定在与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