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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读《黄金时代》有感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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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读《黄金时代》有感3000字
再读《黄金时代》有感3000字
仙道
这些天重读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有许多和以前不太一样的感受。记得第一次读这本书时大概是大二,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书本很旧,金黄色的封面已经快要被翻烂。当时去找这本书看的原因现在想来都觉得羞愧:有位朋友说这本书“某些内容很精彩,你懂的”。当时他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还朝我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承认我第一次看这本书时确实多次起了生理反应,对某些描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特意去网上搜索了一下考拉熊长什么样。那时候我二十出头,思想浅薄,根本无法明白这本小说的美感和深意所在。如今,王小波已故去多年,《黄金时代》几成文坛绝响。我有时甚至怀疑,作为读者的我们是否再无机会真正理解《黄金时代》,真正理解王小波?
开门见山地说,一个作家如果能在他的写作生涯中留下一部让人无法忘记的作品,哪怕只有一部,他的人生也就圆满了。比如,钱钟书有《围城》,阿城有《棋王》,白先勇有《台北人》,加缪有《局外人》,余华有《在细雨中呼喊》。有了这样一本东西,剩下的人生无论怎么度过都不为过。
对于王小波来说,《黄金时代》就是他的生命之作。甚至,这本书和他这个人已经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割。当提起王小波这个名字时,你会第一时间想起《黄金时代》;而当说起《黄金时代》时,你脑海里最先浮现出来的也一定是王小波那张并不英俊的脸。
文艺青年们往往刻意忽略了一点:王小波其实是一个很高产的作家,他创作的优秀作品远不止《黄金时代》一本。只是,《黄金时代》实在太牛逼了,牛逼到足够一览众山小。就像科比一生中砍下过无数次高分,但球迷们最津津乐道的却永远是81分那场。
《黄金时代》的具体构思和创作过程现在已经无法考证。我们唯一知道的是,这部仅仅三万多字的作品,王小波从二十来岁的时间开始写,到将近四十岁时才完篇,期间修改无数次,甚至数次重写,前后历经近二十年的时间。在如此精雕细琢之下,才有了这样一部既轻逸随性、又圆润丰满的,近乎完美的作品。如果将小说比喻成一台仪器的话,那么《黄金时代》就是一块外观简单而做工精密的高级手表,把它拆开来看,里面的每一个机械齿轮都卡得严丝合缝,几乎没有破绽。冯唐曾经批评《黄金时代》“结构臃肿”,在我看来这是不存在的。
《黄金时代》的趣味性已无需赘言——在大多数王小波的粉丝们看来,这是他作品最为宝贵的特质。王小波的这种趣味性是独一无二的,与王朔、石康、冯唐等经常被拿来和王小波作对比的作家又有很大不同。但实际上,我们常常因为趣味性而忽略了《黄金时代》在文字上的美感。不是文笔优美的美,而是字里行间流洒出的某类气质,一种简单的、并不十分强烈、真实的美。趣味性常常可以被模仿,而美感这东西却是天生的,学不来,就算模仿,也往往容易演变成拙劣的模仿。
比如文中的这几句,就写得极为动人:
“陈清扬说,在章风山她骑在我身上一上一下,极目四野,都是灰蒙蒙的水雾。忽然间觉得非常寂寞,非常孤独。虽然我的一部分在她身体里摩擦,她还是非常寂寞,非常孤独。”
在白话汉语文学作品中,我从未见过能将XX行为描写得如此美而深邃的。后来有人对这部作品作了详细的解读,得出的结论是《黄金时代》里没有一段性描写是刻意而为之。对此,王小波自己是这么说的:“在非性的年代里,性才会成为生活主题,正如饥饿的年代里吃会成为生活的主题。”
《黄金时代》最妙的地方在于,当你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生阶段读它时,总会得到一些不一样的体会。对我而言,十几岁初读时,读到的是一个“性”字;二十几岁读时,读到的是一个“情”字;在近而立之年再读时,读到的却是一个“真”字。不知道再过些时间重读,又会有怎样的感受?
在后记里,王小波写道:“《黄金时代》最主要的一个逻辑是:我们的生活有这么多的障碍,真他妈的有意思。这种逻辑就叫作黑色幽默。我觉得黑色幽默是我的气质,是天生的。”
王小波把王二和陈清扬之间种种看似不可思议的故事,安排在文革这个极端的历史条件下发生,竟让一切看上去显得无比合情合理。这本身就是一种黑色幽默。这样的故事,读者读得欢乐,可对于主人公王二和陈清扬来说,其中究竟是快乐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这个问题恐怕连王小波自己都回答不了吧。
当然,对于从未经历过文革这种特殊时期、生活在改革开放年代的我们来说,能在读《黄金时代》时如此津津有味,并且产生强烈的阅读冲击感,也再次从侧面论证了一个说法:好的小说是无关时间、环境等外部因素的,而是试图从深处挖掘人性,直指人心。
艾丹有一段名言:人活着已经很复杂了,为什么还要有性?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嗷嗷怪叫两声,于事无补甚至添更多麻烦。人类绝大多数悔恨都是由这几声嗷嗷怪叫引起的。
《黄金时代》里王二和陈清扬之间的种种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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