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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升我国产业链供应链韧性的思考和建议
2020年4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首次将“保产业链供应链稳定”作为“六保”之一。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必须维护产业链供应链的全球公共产品属性,产业链供应链在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要在关系国家安全的领域和节点构建自主可控、安全可靠的国内生产供应体系。本文分析我国产业链供应链稳定面临的突出问题,提出保障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发展的思路和政策建议。
一、我国产业链供应链稳定还存在突出问题
在当前复杂国际环境下,美国主导的西方国家在产业链供应链上的“去中国化政策,疫情后跨国公司短链化、分散化、近岸采购等趋势,对全球分工体系产生了严重影响。我国现代化产业体系还不健全,在关系安全发展的领域还存在短板,全国统一大市场发展不够充分等都制约了我国产业链供应链的稳定。
(一)从主体水平看,产业链供应链主体还不够强
当前供应链分工格局形成了发达国家以跨国企业“链主企业”位势在全球供应链体系占据“高端优势”。龙头企业对于控制产业链全球话语权、稳定供应链至关重要。历史上,日本对美半导体产业竞争失利,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索尼、东芝等终端产品龙头企业在制裁下较大受损,进而丧失了对产业链中上游创新的控制权。当前美国如法炮制,采用实体清单等方式精准打击我国龙头企业,阻碍我国关键行业龙头企业向全球产业链高端迈进。我国在重点产业链上位于技术中枢和市场中枢的企业还不多,国内“链主”企业创新能力还不够强,能够解决产业链供应链条上基础行业、细分行业专项技术“卡脖子”问题的隐形冠军企业还较为缺乏。
(二)从要素能力看,产业链供应链根基还不够牢
一是核心技术受制干人。习近平总书记在两院院十大会上指出,“我国基础科学研究和关键核心技术短板依然突出。当前,我国产业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中高端产品不足;即便是具有整机和市场优势的“长板”行业,产业链上游的材料,设备和中游的部件系统,往往也是严重依赖进口。工业软件需要和汽车、钢铁、化工等行业复杂工业流程相适应,从技术突破的“能用”到市场替代的“可用”“好用”难度更大。当前技术攻关取得突破后,居于生态链顶端的跨国企业往往以降价、系列产品断供等方式,延缓我国技术迭代节奏。二是关键人才缺乏以及流动受阻。产业创新发展的关键资源是人才。据统计,我国关键领域人才总量缺口大,更缺乏在世界优秀企业中历练的人才。美国智库CSET甚至估算了中国境外工作的顶级半导体设备公司的中国员工总数,从而建议精准盯防“通过人才流动带来的隐形专有技术转让”。三是金融系统风险对冲能力待提升。当前,金融监管政治化工具化,而我国金融系统在加强防控对冲金融风险、支撑产业链供应链韧性提升等方面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四是产业链供应链数据安全亟待维护。数据资源是数字时代的基础性战略性核心资源,当前美西方通过政治施压、反补贴等手段,强制介入企业供应链数据等敏感信息,直接使我国龙头企业研发进程信息暴露在外。
(三)从战略层面看,产业链供应链协同还不够足
美西方政府一直持续对产业链供应链融合发展同步管控。对比来看,我国产业链供应链还较为割裂。一是我国产业链供应链融合发展的顶层设计不足。全球供应链战略布局与我国国际贸易发展水平不匹配,对我国产业全球布局的保障还不够,“国货国运”还有不小差距。我国在重点大宗物资方面进口量大、对外依存度高,但定价权、贸易权和运输权方面相对较弱。二是国际战略通道和规则的构建能力尚待提升。我国海运仍过于依赖传统通道。目前进口企业对运输权益重视度不高,共同承担运输风险意愿弱,经常主动或被动放弃进口运输责任和权益。三是高技术产业供应链保障不足。在原有国际大分工下,集成电路和生物医药所用危化品、专业冷链等供应链专业环节由技术引领国家的专业性公司掌握,而我国专业供应链企业还不够强,与高技术企业联系还不够紧密,我国航空运输对高端产业的供应链保障不足,对于高技术关键部件保障衔接的货物贸易制度还有待健全。四是跨区域供应链与产业链协调力度弱。资本、人才等生产要素市场流动仍存在较大的分割效应。跨区域生产流通还存在管理机制和政策不协同,分割化的区域行政管理仍制约着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发挥。
二、如何看待我国产业链供应链稳定命题
近十多年来,中国经济发展在WTO规则下取得巨大成功,“一带一路”倡议实施更使我国持续加大对全球供应链话语权。美国通过将供应链安全战略化,倡导“近岸外包”“友岸外包”,推进替代市场发展以承载我国供应链外移,核心是强化美国在全球关键产业的竞争力和控制力。应从综合视角,看待当前我国产业链供应链稳定命题。
(一)从本身特征来看,产业链供应链稳定具有复杂性
一是从结构来看,产业链供应链存在“长鞭效应”,某个关键环节、部位、节点出现的局部“扰动”,都可能演变成为冲击系统稳定运行的“灰犀牛”“黑天鹅”事件。二是从影响因素来看,产业链供应链稳定是复杂因素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