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末的反思 李欧梵著.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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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 旨趣
对 许 多 国内读者来说 ,海 外华 裔学人 的散文作 品所见不
多 ,开卷 自有一种别开生面 的阅读效果 。如今亲近学者散文 已
成读书风气 ,坊 间亦看好所谓人文随笔 、学术小品,抑或漫谈
文化之华彩文章 。学者既操散文之笔 ,其理性与睿智亦随之弥
散于世 ,其议论处或作愤世警世劝世之语或有黍离之慨 ,激扬
鼓荡 , 自有应合 。 然而 ,本社推出之 “海外学者散文丛书”不同
于平 常所 见者 ,由于著者文化境遇 有别 ,同样 以纯 熟汉语写
作 ,他们不像 国内学人受制于现代 中国之历史语境 ,而是在普
泛 的人文理性和知识背景 中凸现个 人经历之体验 。较之 国内
学者 ,他们也许少 了几分求索 的焦灼 ,多了几分冷静 的观照 。
思想的锐力如果说真正出于 自由的思考 ,即便未能穿透世态 ,
却也直指人心 。
所 以,我们很乐意将这样 的文章推荐给读者诸君 ,以资借
鉴 。
这套丛书不定种数 ,不列 辑次 ,已在编辑流程 中的五六种
将 陆续 出版发行 。今后凡遇海外学人散文佳作 ,本社亦拟洽购
版权 ,以飨海 内同好 。
浙江人 民出版社
年 月
告别世纪末
代 序
当此文发表 的时候 ,将是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
十九 日,距离这个世纪的结束仅剩两天了,这个专栏
既然名 曰“世纪末 的反思 ”,也就此告终。以后如再写
稿,将不以专栏形式,也不定期,因为我再不愿意受
“现代性 ”的时间限制 了,而且也没有心情 多写 。
自从去年七月初开始写这个专栏 以来 ,每周写
一篇,记忆中只有一次脱期,是因为今年年初我竟患
坐骨神经痛而卧地不起,无法执笔 (后来成了卡夫卡
笔下 的“变形虫 ”后又在地上执笔续写下去 ),至今该
说 的话也都快说完 了。在此特别记下这一年个人生
活中的一点杂忆和感想,以兹纪念,因为我事后才发
现:这个专栏题 目虽大,其实范围甚小,反思的大多
是 自己。
今年 的第一个月我是卧在地上度过 的,温室 内
幕天席地,终 日与古典音乐和文学书本为伍,其乐也
融融,终于可以过一段与世隔绝的生活,每天三省其
身 ,才发现 自己对于文学的兴趣远远超过职业上 的
需要 ,何不趁此有生之年改变一下 自己习以为常的教学生活?
名利乃身外之物 ,对我更重要 的还是 内心的生活 一种 孕
育在文学、音乐和电影中的感性生活,所 以不 自觉地写了不少
有关这三方面的文章,虽然至今意犹未尽 (我还不敢写普鲁斯
特的 《追忆逝水年华》、还没有把我喜欢的中国新诗的句子变
成十大经典 、听完柏林爱乐交响乐团演奏 的布鲁克纳第九交
响乐后还是无法形容我对最后一个乐章的感受),还是适可而
止,可能有些读者已经不耐烦了。当然也有热心的朋友按周剪
下我的文章送人,还有上海的一家杂志不经过同意而转载 ,在
此我都要表示感谢之忱 。
今年初我卧地沉思的第二个发现是 :别人都在欢迎千禧
年,只有我仍然钟情于世纪末,后来又有朋友提醒我 :一九九
九年并不一定是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年 ,二○○○年才是,我遂
从三个“九 ”字想到三个“○”字 ,竟然异想天开 ,试 图从这三个
○字中找寻时间的意义 ,也许 “千年虫” )解决的方法不
是重新在这三个○上加二,而是继续徘徊在○的圆圈之中,也
许 由此而可 以得到时间循环 的定理 ,可 以回头看 ,“重新来过 ”
(王家卫 电影 《春光乍泄》的主题 ),甚至可 以超越时间本身,征
服“现代性 ”,由电脑 网络指 引我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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