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陆史《绝顶》.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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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陆史《绝顶》
这首诗的第一联描写了阴暗的时代状况。这里的“残酷的季节”具体是指日本的镇压。在这里“鞭子”虽然强调了日本镇压的残忍性,也是相对俗套的用法。但下一行中的“最终”和“北方”这两个词又赋予了该作品以紧张感。“最终”这个词意味着出现难关,这里的难关也包涵了危机的含义。将紧张感推向极致,营造出难关,接着又破坏这一紧张关系,重塑新的关系。
因此,“最终”这个词正暗示了挥动鞭子者的残忍,以及挨打者的痛苦都到达了极限。这一极限状态的地点正是“北方”。“北方”作为正常的生活伦理难以实现的地方,它悲凉的语感正突显出了作品的悲剧性。而且,作者在诗中写道“席卷而来”,而不是“席卷而去”。这正说明了是作者现在所处的境况。诗人正是身处无路可走的境况下,写下的这首诗。
第二联是对作者所处位置的进一步说明。也就是说诗人所写的“在残酷季节的鞭打下席卷而来的北方”是那天空也出现尽头的遥远的地方,还是海拔很高的高原。换言之,这里所说的北方既是正常的生活伦理难以实现的地方,同时又是任何人都难以企及的高尚的精神境界。因此这里的“北方”是指冰霜如刀刃般极为痛苦的境地。诗人现在到达了最终的地点。这个极点,既是最痛苦的地方,同,时也是富含悲壮精神的地方。残酷的社会状况让诗人刻画出了这一极点,此外,也正是因为作者那强大的精神力量才能够抵达这一地方。在痛苦的鞭打下早就屈服的人是无法抵达此处的。一直以来坚决抵抗,现在到达了最终对决的地点。所以“傲然屹立在刀剑般险峻的山顶”这句诗与其说是表现了当时韩民族痛苦的境遇,不如说是展示了面对痛苦坚持到底的诗人的悲壮的行为。换言之,并非锐利的冰霜击打诗人,而是诗人自身化作了主体,在痛苦的冰霜之上屹立不倒。问题并非痛苦本身,而是不自觉的就和痛苦对立开来的情况。既然认清了这一点,那么以下对前两联的分析虽不能说完全错误,但还是有不妥之处。
“不得不说这首二联四行诗正是对当时韩民族在日本殖民统治下的悲惨境遇如实进行了惊人又正确的描述。”这四行诗是对日本殖民统治的三十六年的浓缩和象征。”
如果这样分析前两联诗的意义,那么上面我们所提到的诗人的悲壮行为的含义就被忽略了。在时代的重压下,诗人并非只是被动地退缩,而是迎着时代的皮鞭勇敢对抗,但迫于微弱的现实力量,一直角逐到这遥远的北方。如果放弃对抗,一味顺从的话,个人的悲剧自然会相对减轻。但诗人为了守护自己的精神,在痛苦面前并没有逃避,而是一直坚持到这最后的地方。由这一点来看,在祖国丧失和民族罹难的历史背景下,作为一名革命斗士,最终抵达了无从退缩的决断之地,这应该是相对更为细腻的分析。
“没有我能跪立祈祷的一方,也没有能暗自逃避的一处。”
现在诗人正屹立在锋利的冰霜之上。以悲壮的决心与痛苦抗衡。这里正是毫无缓和余地的绝境之处。一直以来不断衍生的危机到达了极点,现在诗人连一处弯膝和落脚之地也没有。常言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现在诗人还能做什么呢?在这毫无可能性的极点,要想再进一步,只能是自我毁灭。但是,在这样的精神背景下,自我毁灭的意义有明显的不同。既可以是抛弃一切的自我放弃,又可以是牺牲自我的殉教行为,还可以说是通过自我消灭来实现现实超越。当时日本殖民者无时无刻不用铁链勒紧同胞们的脖子,国际形势也日渐黯淡,在这种情况下,诗人清楚地认识到,现在要做的就是进行自我毁灭似的独立斗争。诗人凭借悲壮的决心毅然走向了一条不归路,他的精神背景正是通过自我消灭来实现对现实的超越。这种精神境地在第四联中得以实现。
第四联中强烈的行动主义突然演变成了精神主义。在丧失了所有行动可能性的状况下,行动的展开就意味着自我毁灭,因此为了体现自我毁灭的价值不得不转向精神主义。所以诗人紧闭双眼陷入思考,从而得到了启示,正是诗最后一节中出现的该作品的中心意义。即,把严冬般残酷的日本殖民统治看做“钢铁铸就的彩虹”。
整体上来看,这首诗的解释空间并不广,但唯有“钢铁铸就的彩虹”这句诗拓宽了解释的空间。对于这句诗的解释,评论家们众说纷纭,其中金宗吉如下的解释得到普遍认同。
“如上所述,《绝顶》虽然”象征了一种限定状况,在这儿不仅不会后退和让却一步,反而是在严冬般残酷的现实中寻求迷醉,但这种迷醉并非单纯的陶醉,而是包涵了钢铁般的无情和冷峻的决议的迷醉。
换言之,李陆史所处的状况虽像钢铁般冷酷无情,却是如彩虹般令人着迷的悲剧性的迷醉瞬间。自我毁灭有着某种巨大的力量,它可以为了追逐美丽而转化为自己的敌对力量。反过来讲,情况越是糟糕,自我消亡越能够实现自我的超越。虽然只剩下最后的选择,但李陆史仍旧选择了冰霜之上,通过迷醉的自我消亡来实现对现实的超越。这儿所说的“超越”并非是指向幻想世界的过度,而是意味着绝路逢生。
但“钢铁铸就的彩虹”这句诗,虽然在全诗中起到了画龙点睛之笔,但就修辞学来看,并非很好的表现手法。这种表现是因为为了成功实现比喻和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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