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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省2025届高三语文上学期10月联考试题含解析.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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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现代文阅读(35分)

(一)现代文阅读I(本题共5小题,19分)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5题。

材料一:

前几天接得丐尊先生的信说:“近来颇有志于文章鉴赏法。昨与友人谈起‘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这两句大家都觉得好。究竟好在何处?有什么理由可说:苦思一夜,未获解答。”这封信引起我的思索。我始终相信“欣赏一首诗,就是再造一首诗”,各人各时各地的经验、学问和心性不同,对于某一首诗所见到的也自然不能一致。这就是说,欣赏大半是主观的,创造的。

我爱这两句诗,多少是因为它对于我启示了一种哲学的意蕴。“曲终人不见”所表现的是消逝,“江上数峰青”所表现的是永恒。可爱的乐声和奏乐者虽然消逝了,而青山却巍然如旧,永远可以让我们把心情寄托在它上面。人到底是怕凄凉的,要求伴侣的。曲终了,人去了,我们一霎时以前所游目骋怀的世界,猛然间好像从脚底倒塌去了。这是人生最难堪的一件事,但是一转眼间我们看到江上青峰,好像又找到另一个可亲的伴侣,另一个可托足的世界,而且它永远是在那里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此种风味似之。不仅如此,人和曲果真消逝了么,这一曲缠绵俳恻的音乐没有惊动山灵?它没有传出江上青峰的妩媚和严肃?它没有深深地印在这妩媚和严肃里面?反正青山和湘灵的瑟声已发生这么一回的因缘,青山永在,瑟声和鼓瑟的人也就永在了。

玩味一首诗,最要紧的是抓住它的情趣。有些诗的情趣是一见就能了然的,有些诗的情趣却迷茫隐约,不易捉摸。本来是愁苦,我们可以误认为快乐,本来是快乐,我们也可以误认为愁苦;本来是诙谐,我们可以误认为沉痛,本来是沉痛,我们也可以误认为诙谐。我从前读“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以为它所表现的是一种凄凉寂寞的情感,所以把它拿来和“相思黄叶落,白露点青苔”“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诸例相比。现在我觉得这是大错。如果把这两句诗看成表现凄凉寂寞的情感,那就根本没有见到它的佳妙了。艺术的最高境界都不在热烈。就诗人之所以为人而论,他所感到的欢喜和愁苦也许比常人所感

到的更加热烈。就诗人之所以为诗人而论,热烈的欢喜或热烈的愁苦经过诗表现出来以后,

都好比黄酒经过长久年代的储藏,失去它的辣性,只剩一味醇朴。我在别的文章里曾经说过这一段话:“懂得这个道理,我们可以明白古希腊人何以把和平静穆看作诗的极境,把诗神阿波罗摆在蔚蓝的山巅,俯瞰众生扰攘,而眉宇间却常如作甜蜜梦,不露一丝被扰动的神色?”这里所谓“静穆”自然只是一种最高理想,不是在一般诗里所能找得到的,古希腊——尤其是古希腊的造形艺术——常使我们觉到这种“静穆”的风味。“静穆”是一种豁然大悟,得到归依的心情。它好比低眉默想的观音大士,超一切忧喜,同时你也可说它泯化一切忧喜。

这种境界在中国诗里不多见。屈原、阮籍、李白、杜甫都不免有些像金刚怒目,愤愤不平的样子。陶潜浑身是“静穆”,所以他伟大。

如果在“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两句诗中见出“消逝之中有永恒”的道理,它所表现的情感就决不只是凄凉寂寞,就只有“静穆”两字可形容了。凄凉寂寞的意味固然也还在那里,但是尤其要紧的是那一片得到归依似的愉悦。这两种貌似相反的情趣都沉没在“静穆”的风味里。

(选编自朱光潜《说“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答夏丐尊先生》)

材料二:

还有一样最能引读者入于迷途的,是“摘句”。它往往是衣裳上撕下来的一块绣花,经摘取者一吹嘘或附会,说是怎样超然物外,与尘浊无干,读者没有见过全体,便也被他弄得迷离悄恍。新近在《中学生》的十二月号上,看见了朱光潜先生的《说“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的文章,推这两句为诗美的极致,我觉得也未免有以割裂为美的小疵。

抚慰劳人的圣药,在诗,用朱先生的话来说,是“静穆”。古希腊人,也许把和平静穆看作诗的极境的罢,这一点我毫无知识。但以现存的希腊诗歌而论,荷马的史诗,是雄大而活泼的,沙孚的恋歌,是明白而热烈的,都不静穆。我想,立“静穆”为诗的极境,而此境不见于诗,也许和立蛋形为人体的最高形式,而此形终不见于人一样。

凡论文艺,虚悬了一个“极境”,是要陷入“绝境”的,在艺术,会迷惘于土花,在文学,则被拘迫而“摘句”。但“摘句”又大足以困人,所以朱先生就只能取钱起的两句,而踢开他的全篇,又用这两句来概括作者的全人,又用这两句来打杀了屈原、阮籍、李白、杜甫等辈,以为“都不免有些像金刚怒目,愤愤不平的样子”。其实是他们四位,都因为垫高朱先生的美学说,做了冤屈的牺牲的。

世间有所谓“就事论事”的办法,现在就诗论诗,或者也可以说是无碍的罢。不过我总

以为倘要论文,最好是顾及全篇,并且顾及作者的全人,以及他所处的社会状态,这才较为

确凿。要不然,是很容易近乎说梦的。但我也并非反对说梦,我只主张听者心里明白所听的

是说梦,这和我劝那些认真的读者不要专凭选本和标点本为法宝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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