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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城市公共环境整治与非政府组织参与 ——以近代天津商会为例 宋美云 　　近代以来,以商会为主的商人团体参与城市公 共环境的整治与管理所做的贡献毋庸置疑。过去在 文章中对此有过一些简单论述, 但对以商会为主的 非政府组织( NGO)参与城市公共环境整治与管理 的专门论述尚不多见。本文拟对近代城市公共环境 整治与非政府组织参与的论题, 以天津商会为中心 展开探讨,以便对构建政府与非政府组织协调合作 的城市管理模式有进一步的理解。 一 　　建立公众参与机制, 发挥社会团体的 作用, 是政府政策启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 分。近代天津商会作为当时最主要的商人 社会团体,不仅在辅助政府实施工商政策方面发挥 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而且在政府组织管理的各项社 会经济活动中与政府有较为协调的合作, 补充了政 府的职能。例如1919年至1920年间,天津政府对城 市基础设施进行统一规划和管理, 建立了相应的道 路维修养护制度, 先后疏通挑挖明沟、水沟245处, 修补铁桥、浮桥以及土、石各项桥梁31座1 。在此期 间,天津商会成立了维持市政会、街市维修研究会等 组织, 在配合政府整修街道、挖河修堤、添设浮桥等 工程中,主动承担了诸如筹款、协调、拆迁等事务o 。 以商会为主的非政府组织介入近代城市公共环境整 治的主要原因有二: 其一,随着近代工商经济的渐次增长, 经济力量 日益壮大的新式商人作为介于国家和下层民众之间 的中间力量, 对分享国家的权力资源,扩大其在社会 上的影响有一种强烈的意识, 其目的在于提升政治 地位。 其二,近代城市许多公共事务与工商经济的发 展具有密切的关系,城市中的一些公共领域甚至就 是近代工商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新兴商人群体常 常通过组建商会等团体, 整合自身力量参与城市公 共事务管理,以维护和扩大其经济利益。天津商会作 为商人最主要的利益群体, 对城市的整治持非常关 注的态度。如20世纪30年代天津绅商针对海河堵塞 影响商业繁荣的状况,指出,“海河为华北各省之咽 喉,津市尤有直接关系,繁荣所系, 关系至巨。二十年 三月上流各河解冻, 重量之泥沙下注,全河为之淤 塞,大小商轮,几完全不能入津,客货运输,均由塘沽 装卸,商业受极大之打击”? 。商人们担心因海河淤 塞影响商业贸易往来,希望通过治理海河水系建设 一个有利于经济发展的生态环境。天津商会为疏浚 海河千方百计地筹措资金,并成立了商业基金会, 要 求筹款的各同业公会“照数凑齐, 不得借口延误”? , 以保证治理海河工程的顺利进行。由此可见, 维护自 身经济利益是促使商会参与环境保护的主要动力之 一。 总之,一项政策措施真正有效的落实,除了强有 力的政府行为之外, 还需要广泛的社会参与, 特别是 131　中国社会史研究 1 ? ?天津地方志编修委员会办公室等编: 《益世报校点》(二 ) ,天津 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1999年版,第 1412、1413页。 o 《天津警察厅工程科历年办理各项工程宣言本》1920年 3月 10 日,载天津市档案馆等编《天津商会档案汇编( 1912～1928)》,天 津人民出版社 1992年版,第 3349页。 积极发挥非政府组织——商人社会团体的作用。在 城市公共环境整治中, 商会的积极介入无疑促进了 政府、非政府组织、工商企业之间的密切合作。因此, 充分发挥以商会为主的非政府组织的作用是实现城 市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条件之一。 二 　　商会代表着商人群体的利益,具有组 织公众、参与协调、共同行动的能力和积极 性。在近代城市的建设中,商会的作用是不 可替代的。近代天津商会或是配合地方政府,或是在 政府的授权下,积极参与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减少城 市环境污染、建立公共卫生防疫机构、整顿道路交通 等城市环境管理事宜。我们将其参与行为划分为以 下三个层面: 第一个层面是协助政府整治城市环境。首先,积 极配合政府整顿城市交通状况。晚清时期的天津政 府对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比较重视, 由官办工程局负 责街道管理和维修。1919年北洋政府成立了市政管 理机构——天津市政筹备处, 同时还建立了相应的 道路维修养护制度,实行统一规划与管理。商会兴起 之日, 正是中国积贫积弱之时, 此时,“道路不治,沟 渠积污”等落后的城市交通状况严重影响着商品流 通。面对因改造道路而资金缺乏的情形,天津商会立 即动员商人筹款;同时,在动员商户拆迁时, 商会的 协调作用也显得至关重要。1920年天津市政府决定 拓宽和改造市区道路, 由于商会积极配合, 加快了整 个工程的进度。据天津警察厅工程科报告:“自民国 八年接办以来,迄于今新辟展修如大伙巷、东门内等 处马路23条”, 屡年开辟各街马路142条1 。1924年 天津以城内鼓楼为起点,将城厢四面各条道路均延 伸扩展 15里, 这不仅保证了市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