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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淘气包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教室，第三组最后一排的座位总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那是林小野的专属领域——抽屉里塞着半包吃剩的辣条，课本封面上歪歪扭扭画着奥特曼大战哥斯拉，就连橡皮都被他刻成了龇牙咧嘴的骷髅头。

林小野顶着一头蓬乱的卷发，活像被电击过的蒲公英。他的眼睛最不安分，转起来像玻璃弹珠在瓷盘里打旋儿。上周三的科学课上，他把蜗牛塞进前桌女生的铅笔盒，淡粉色的贝壳在荧光笔堆里缓慢蠕动，吓得女生尖叫着把整个文具袋甩出窗外。老师罚他擦一个月黑板，结果第二天值日生就发现板擦被涂满胶水，粉笔灰黏成棉花糖似的云朵。

最惊险的要数上周五的大冒险。体育课自由活动时，他踩着围墙边的歪脖子树翻上顶棚，说要给屋檐下的燕子窝添砖加瓦。瓦片在他脚下发出脆响，班主任的怒吼从地面传来，他却笑嘻嘻地掏出弹弓，瞄准操场边垂挂的杨桃“嗖”地射落两颗。

不过这个淘气包也有安静的时刻。昨天课间我看见他蹲在花坛边，用树叶轻轻托起跌落的蝴蝶。阳光给他的睫毛镀上金边，那双手摆弄航模零件时出奇灵巧——上周科技节，他组装的太阳能小车跑得比谁都快。或许就像班主任说的，他那身淘气劲儿里，藏着一颗等待破茧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