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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水漂的乐趣

阳光斜斜地洒在水面上，细碎的波纹泛着金光。我蹲在河岸边，指尖摩挲着几块扁平的石片，耳边传来舅舅爽朗的笑声：“手腕发力，身子压低，试试看！”

初次尝试时，石片像笨重的铁块，“咚”地砸入水中，溅起的水花湿了裤脚。我不服气地连扔四五块，河面却只荡开一串孤零零的圆圈。舅舅捡起一片边缘锋利的青灰色石片，侧身半蹲，手臂划出一道弧线——石片如蜻蜓振翅，在水面轻盈跳跃三次，激起层层涟漪。“秘诀在这儿！”他晃了晃手中另一块圆润的鹅卵石，“扁石头才能飞得远。”

我屏住呼吸，从碎石堆里挑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灰岩。捏紧石片，压低身子，手腕猛地一甩。石片擦着水面疾驰，第一跳、第二跳……“五个！”我几乎蹦起来，河岸边的芦苇跟着风晃动，仿佛在鼓掌。舅舅挑眉笑道：“再试试斜角发力？”

接下来的半小时，石片与水面碰撞的“哒哒”声此起彼伏。有时石片打着旋儿沉底，有时却能连跳七八下，像一串跃动的音符。最成功的一次，石片贴着水面飞出十几米，惊得两只白鹭扑棱棱飞起。我额角沁出汗珠，指尖沾满泥沙，却舍不得停下。

暮色渐浓时，口袋里的石片早已扔光。我望着最后一圈扩散的波纹，忽然明白：打水漂的快乐，藏在石片触水的刹那，藏在失败与成功交错的惊喜里，更藏在每一次调整角度、屏息凝神的专注中。